[转正申请]皮之刃
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开票申请感言:之前的两篇已经过了,这篇是我很早以前写的,供大家欣赏,随便投。申请ID: 入替魔术师
作品说明:绝对原创,本站首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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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下是作品正文 :
“卧槽!终于干掉这BOSS了!”
我盯着电脑屏幕,嗓子喊得有点沙哑,手里的鼠标被我攥得吱吱作响。网吧里一股烟草和泡面的混合味道,键盘敲得噼啪作响,旁边的几个兄弟比我还激动,吼得震天响。
我们玩的这款游戏,叫魔兽世界,火了好些年,也把我们这帮三十多岁的家伙绑得死死的。公会名叫“厦门屠龙会”,听着威风,其实就是一群油腻中年,闲下来就凑一块儿打怪刷装备。
队伍里唯一的女生,也是我们的奶妈夏莉莉,也跟着我们嚷嚷,声音甜得像加了糖:“哇!涛哥你们太厉害了!”
她的治疗技术其实一般,经常忘了加血,但谁让她是队里唯一的小姐姐呢?我们这帮糙汉子,平时嘴上荤话不断,到了她面前都得收敛几分。
我叫张云涛,三十五岁,厦门本地人,在一家小公司做销售主管。我们队伍都是本地人,隔三差五就在网吧聚会。夏莉莉是两年前一次野排认识的,听说她也是厦门的,就拉她进了公会。两年下来,我们对她其实了解不多,只知道她是厦门大学的高材生,学文科的。当时队里还有个叫刘全的家伙,技术烂得要命,还特喜欢甩锅,后来跟大伙儿闹翻了,就没再联系。
而我真正和夏莉莉熟络起来,是一个月前的事。那天打副本,她在语音里突然唉声叹气,说自己大三要结束了,得找地方实习。我当时脑子一热,想着自己好歹是个小主管,公司虽然不大,但夏莉莉毕竟是高材生,也能派上用场,就随口问她要不要来我们公司试试。
她一听,高兴得不得了,立马加了我的微信,一个劲儿地道谢。通过好友申请后,我点开了她的朋友圈,这才第一次“见”到她。照片里的她,长得跟她声音一样甜美,皮肤白得像瓷,眼睛笑起来弯成月牙。有一张在海边拍的,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小吊带,身材娇小但曲线动人。我盯着手机屏幕,心跳没来由地快了半拍。
七八月的暑假,夏莉莉如约来到了我们部门实习。我们是销售公司,部门里全是五大三粗的汉子,平时应酬喝酒,乱糟糟的,只有一个管后勤的大姐。夏莉莉这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一加入,简直像一股清风。
夏莉莉为人开朗大方,工作又极其认真。就算天气很热,她每天都穿着一整套笔挺的西服套服,衬衫扣得一丝不苟,头发扎成马尾,看起来比老员工还专业。她说她擅长处理文字。于是这一个月,同事们那些头疼的材料、报表,几乎都被她一个人包了。除此之外。她还经常带些薯片、巧克力之类的小零食分给大家,办公室的气氛因为她活跃了不少。
一次部门聚餐,她也来了。虽然不喝酒,但很大方地端着一杯橙汁,挨个敬我们,笑眯眯地说:“涛哥,真的特别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,我敬你一杯!”那小模样,嗓子软得让我心里都荡了一下。我们部门的小李喝多了,拍着桌子嚷嚷,说涛哥你干脆把莉莉正式招进来算了。我心里这么盘算,可惜她还没毕业,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。
不过说实话,夏莉莉在的时候,我感觉自己都年轻了不少。她站在我旁边汇报工作时,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水味,总让我有点走神。办公室的空调呼呼吹着,她低头整理文件时,一缕碎发滑落到白皙的脖颈上,衬得她整个人像幅画。我赶紧晃晃脑袋,提醒自己别瞎想,毕竟她还是个学生,我这岁数可不能乱来。
故事发生在夏莉莉来部门实习一个月的时候,一天晚上,我刚加完班回家,门铃突然响了。我透过猫眼一看,门外站着的,竟然是刘全。好几年没联系,我差点没认出来。他看起来狼狈不堪,T恤皱得像块抹布,背着个破背包,整个人形容枯槁。
这个人口碑不好,高中学历,玩的又菜又喜欢甩锅,公会里的人都不太喜欢他。但因为他和我入会都比较早,以前面基的次数也多,我还是认了出来。他说他最近混得不好,来投奔我,想借宿几天。我虽然心里有点嫌弃,但还是让他睡在了沙发上。
第二天,我没和夏莉莉提刘全的事。我记得,刘全之所以退出公会,就是因为有一次他死了,在语音里把夏莉莉骂得特别难听,说的话不堪入耳,后来大家看不下去,才把他踢了。我寻思刘全也住不了几天,没必要为这事让夏莉莉不痛快。
晚上我回到家,发现刘全已经戴着耳机,在我的电脑前打了一天游戏。桌上堆满了薯片渣和空可乐罐。我等了他一个多小时,他才摘下耳机发现我。我无奈地跟他说我也要打游戏,他识趣地让开了位置,但这时候,却搓着手,笑嘻嘻地向我说。
“涛哥,能不能……借我点钱?”
“借钱?干什么用?”
“买个很重要的东西,”他支支吾吾的,好像有点心虚。
在我再三逼问下,他才说了实话,“是一把匕首。要两万块,我现在手头只有两千。”
我乐了:“什么刀要两万?脑子进水了?”我没借给他,他也没办法,只好不谈这事。
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,夏莉莉端着餐盘,笑盈盈地坐到我旁边,白色衬衫整齐地扎进黑色西裤,头发绑成马尾,显得清爽又精神。她夹了块红烧鱼,笑眯眯地说:“涛哥,这鱼今天做得不错,你试试!”说实话,我就喜欢她那股子活泼劲儿。
聊到游戏的时候,我趁机问:“莉莉,你跟刘全熟不熟?以前公会那个。”
夏莉莉的脸色瞬间就变了,筷子都停在半空:“刘全?这个人我印象太深了,恶心死了!”她压低声音,带着厌恶说,“他之前想加我微信,我没理,他居然不知道从哪儿搞到我手机号,给我发他那个的照片!我当时就吓坏了,赶紧把他拉黑了。后来他恼羞成怒,就在游戏里天天追着我骂,骂的话特别脏,我骂不过他。再后来,你们就把他踢了。”
听到这里,我对刘全的厌恶又加深了一层。这家伙不光没本事,人品还这么下作。
就这样过了两天,刘全天天在我家打游戏,把屋子弄得乌烟瘴气,我实在是被他整烦了。第二天白天,我还在单位,就接到物业电话,说有人送了个快递到我家,但收件人不是我。我立刻意识到是刘全买的,顿时火冒三丈,这家伙是真把我家当自己家了!
当天晚上,我就质问他怎么还不去找工作,别把我这儿当网吧。他低头坐在沙发上,语气还算客气:“涛哥,我知道麻烦你了,我会尽快搬。”可我看他眼神,明显不服气,话锋一转:“不过,涛哥,你公司不是招人吗?咋不让我去试试?”
我当时正在气头上,没好气地说:“就你那高中学历,能干什么?”话一出口,我就不小心透露了夏莉莉在我部门实习的事。
刘全听了以后,脸色更难看了,阴阳怪气地说:“哦,原来是这样。涛哥你对这种女大学生,倒是挺照顾的啊。”
我们俩彻底闹掰。第二天一早,他倒是跟我道了歉,多谢我这两天的照顾,然后拖着背包,灰溜溜地走了。看着他离开的背影,我心里甚至还有点愧疚,觉得不该那么说他。
我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。可上班的路上,我总觉得有个熟悉的身影在背后跟着我,低头拖着个破背包,像极了刘全。但一晃眼又不见了,我也就没在意。
那天上午,夏莉莉居然没来上班。她平时非常准时,九点前必到。我给她发微信,没有回复。直到快十点,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,是刘全打来的。他声音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带着哭腔:“涛哥!我在你公司楼下,负一层的杂间,你赶紧下来!出大事了!这时候只有你能救我了!”
我心里咯噔一下,抓起手机就往楼下跑。
我推开杂物间那扇沉重的铁门,一股霉味儿扑面而来。昏暗的灯光下,刘全蹲在地上,脸色白得像纸。更要命的是,夏莉莉一动不动地躺在他边上,白色的衬衫胸口处,赫然插着一把黑色的匕首!
我吓得魂飞魄散,指着刘全,嗓子都哑了:“你……你干了什么?!”
“涛哥,不是你想的那样!”他语无伦次地摆着手,“这把匕首叫‘皮刃’,可以……可以把人变成人皮!但是,但是快递寄过来的时候,操作手册丢了,我猜是落在你家里了!”
“神经病!我看你是疯了!”我骂了一句,赶忙拨打110报警。
刘全扑过来抱住我的腿,极度恳求我不要报警,说可以当我小弟,什么都听我的。我没理他,可负一楼没有信号,我只好跑到楼上大厅才报了警。我怕刘全狗急跳墙,不敢一个人下去,就等警察到了,才一起下楼。
但是,当我们再次推开杂物间的门时,刘全和夏莉莉,都不见了。查了监控,那一块也正好是死角。
我焦急地坐在办公室里,担心着夏莉莉的安危。下午的时候,警察却打来电话,通知我说,夏莉莉已经回到了宿舍,确认没事。我愣住了,打了她好几个电话,却都是关机。
第二天,我看着夏莉莉空荡荡的工位,心神不宁。我又打了一个电话给夏莉莉,没想到,这次竟然通了!
我心跳加速,忙问:“莉莉,你没事吧?昨天到底怎么回事?”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,她声音低低的:“涛哥,我没事。你在公司吧?咱们在旁边的星巴克见一面。”
我挂了电话就往外走。星巴克离公司两条街,下午人不少,店里飘着浓郁的咖啡香,空调凉得让人舒服。我推门进去,一眼就看到夏莉莉坐在靠窗的角落。她穿了件宽松的灰色卫衣和牛仔裤,跟平时那身笔挺的衬衫西裤完全不一样,脸上还架着副墨镜,遮了大半张脸。
她低头搅着杯里的拿铁,气氛有点怪。我拉开椅子坐下,急切地说:“莉莉,你到底咋了?昨天吓死我了!刘全那混蛋是不是对你干了什么?”
她一直沉默着。她不说话,就点了点头,于是我接着骂:“刘全那个畜生!他要敢动你,我非把他揍一顿送进去!”
谁知道这时候,夏莉莉突然开始流泪,那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,紧接着,她又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,笑得肩膀发抖,诡异得让我后背发凉。
“你……你没事吧?”我被她吓到了。
她摘下墨镜,露出一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,盯着我,语气陡然变冷:“涛哥,我真失望。以前我把你当大哥,游戏打得牛,事业也行,年纪轻轻就当上领导。没想到,你是这种人。”
我脑子一懵,像被当头泼了盆冷水:“啥?莉莉,你在说啥?我咋了?”她这话莫名其妙,搞得我一头雾水。
她冷笑一声,凑近我,声音压得低沉:“张云涛。我不是夏莉莉,我是刘全!那把匕首,昨天在警察来之前,我终于搞明白了怎么用。我从背后插进夏莉莉的身体里,把她变成了人皮,穿在了身上。”她顿了顿,伸手撩了下头发,语气却带着股阴狠,“可以这么说,现在,我就是她。”
我瞪着她,脑子里像炸了锅,半天说不出话。夏莉莉那张甜美的脸,笑起来弯成月牙的眼睛,此刻却像个陌生人,透着股让人发毛的恶意。我咽了口唾沫,强装镇定:“你在胡扯什么?刘全?你以为我会信这种鬼话?立刻从她身上出来,不然我报警!”
她往后一靠,翘起二郎腿,慢悠悠地抿了口咖啡:“报警?随便啊。不过你最好想想清楚,我现在就是夏莉莉。我能感觉到,她的记忆,正在一点点涌进我脑子里。再过两天,我就能彻底变成她。你觉得,警察会信你,还是信我?”
我心脏砰砰直跳,手心全是汗。星巴克里人来人往,服务员端着咖啡穿梭,背景音乐轻快,可我却觉得周围的空气冷得刺骨。刘全用夏莉莉的脸冲我一笑,那笑容甜得发紫,却让我胃里翻江倒海,恶心的想吐。
他接着说:“张云涛,我算是看透你了。表面正经,背地里不就喜欢这种小姑娘?放心,我会让你身败名裂。”
我猛地拍桌子,压低声音:“你到底想干啥?别在这儿装神弄鬼!”他不慌不忙,站起身,整理了下卫衣,戴上墨镜:“不急,陈云涛,给我两天时间,等我完全掌握她的记忆,咱们再好好玩。”说完,她转身走了,纤细的背影在人群中一晃就不见了。
我瘫在椅子上,咖啡杯里的冰块化得只剩水,杯壁湿漉漉的,像我此刻的心情。夏莉莉……不,刘全的话在我脑子里转,皮刃、人皮、记忆,这一切听起来像科幻片,可昨天那把黑得发亮的匕首和夏莉莉胸口的血迹,又那么真实。我攥紧拳头,心乱如麻。
接下来的两天,夏莉莉和刘全像是从地球上蒸发了一样。
我给她发了好几条微信,字里行间全是掩饰不住的关心,可消息像石沉大海,连个标点符号都没回。游戏里,公会的语音频道也冷清了不少,夏莉莉的账号一直没上线。老王和胖子在群里问我:“涛哥,莉莉怎么了?实习出事了?”他们都挺关心公会这唯一的妹子,我却只能干笑两声,含糊地说她学校最近忙,搪塞过去。
夏莉莉的脸露出的阴狠笑容,像根毒刺扎在我脑子里。我不敢把“皮刃”的事抖出去——谁会信这种疯话?连我自己都觉得像在做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。
有一天中午,我正窝在办公室里给客户打电话,嗓子干得冒烟,外面的大开间突然热闹起来。那压抑了几天的死气沉沉的氛围,被一阵阵的说笑声冲散。我探头一看,心跳猛地漏了一拍——夏莉莉回来了!
她站在人群中间,穿着那身熟悉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,头发扎成高马尾,脸上挂着甜美得恰到好处的笑容。她手里提着好几袋奶茶,正挨个分给同事们。男同事们围着她,兴奋得像在过节,小李还开玩笑说:“莉莉,你这几天玩失踪,我们还以为你被坏人抓走了呢!”
她笑着摆手,语气轻快:“学校有点急事,忙晕了头!这不,赶紧给大家买点奶茶赔罪!”
我盯着她,脑子里乱成一团。她的笑容、她说话的语气、她分发奶茶时熟稔的动作,跟以前的夏莉莉一模一样。可一想到星巴克里那双冷得像刀的眼睛,我就觉得胃里一阵翻腾。
我挂断电话,深吸一口气,朝她喊:“莉莉,来我办公室一趟!”
她转头冲我一笑,点了点头:“好嘞,涛哥,等我分完奶茶就过去!”她一边分,一边跟同事们聊得热火朝天,办公室的空调明明开得很足,可她的到来像点燃了一把火,瞬间就把那股班味儿烧没了。
几分钟后,她推开我办公室的门,手里还拎着一杯奶茶,笑眯眯地递给我:“涛哥,给你留了杯少糖的,记得你不喜欢太甜。”
我接过奶茶,手指碰到杯壁上冰凉的水珠,心却提到了嗓子眼。
“别装了,刘全。”我压低声音,尽量让自己冷静。
当她关上门。“咔哒”一声轻响后,她脸上那甜美的笑容,瞬间就消失了。眼神冷得像冬天的海水,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。我心一沉,果然——还是刘全。
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他——用夏莉莉的脸——大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靠,翘起腿,西裤的褶边随着动作微微晃动,语气恶劣得像是换了个人:“涛哥,别废话。开门见山,我手头还欠着贷款,把夏莉莉上个月的实习工资给我,八千块,一分都不能少。”
我瞪着他,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:“那是夏莉莉的钱,凭什么给你?你这跟抢劫有什么区别!”
他冷笑一声,掏出手机,点开微信,慢悠悠地翻给我看:“抢?看看这些,涛哥。”
屏幕上是夏莉莉的微信聊天记录。这两天她没来,部门里好几个同事都给她发了消息,问她怎么了,在忙什么,甚至还有人开玩笑说想她了。而他,用夏莉莉那甜美的语气,滴水不漏地回复了每一条,唯独没有回复我。
她点开小李的聊天框,甚至还发了个语音条过去。我凑近一听,夏莉莉那软糯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:“李哥,我没事啦,过两天就回来陪你们一起奋斗!”
我听着那足以以假乱真的声音,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。
“看到了吧?”她把手机往桌上一扔,挑衅地扬了扬眉毛,“这部门里,谁不喜欢夏莉莉’?我要是现在冲出去闹一闹,说你张主管克扣我工资,仗着职位欺负我一个实习生,你猜他们会信谁?信你一个三十五岁的老男人,还是信我这张脸?”
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,笑得恶心又得意:“女生的待遇就是不一样,有人关心,有人爱。涛哥,你说是不是?”
我攥紧拳头,指节被我捏得咔咔作响,心里的火烧得胸口生疼。我想起了夏莉莉刚来那天,我跟她面谈,她穿着一样的西服套装,客气地摆手说:“涛哥,工资多少无所谓,我是来学习的。”她那认真的模样,眼睛亮得像星星。这一个月,她跟每个同事都处得像家人,中午休息时,她总能跟不同的小圈子聊到一起,聊游戏、聊电影,笑得像个小太阳。确实,部门里谁不喜欢她?可现在,她用心经营的一切,全被刘全这个混蛋当成了敲诈的武器!
我咬着牙,盯着他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,恨不得一拳砸过去。可她说的没错,夏莉莉在部门里的人缘太好了,她要是真的闹起来,我百口莫辩。
办公室的钟滴答作响,我深吸一口气,打开电脑,登录公司系统,给他转了八千块钱。屏幕上“转账成功”的提示跳出来的那一刻,我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硬生生挖走了一块,空得发慌。
她看了眼手机到账信息,满意地点点头,站起身,整理了一下衬衫:“谢了,涛哥,够痛快。”
她往门口走,临出门前又回过头,夏莉莉那张甜美的脸,此刻却露出了一个阴冷的笑容:
“哦,对了,我还差一点,就能完全掌握她的记忆了。等我成了真正的夏莉莉,你就等着看好戏吧。”
门关上的瞬间,办公室安静得只剩空调的低鸣。我瘫在椅子上,手里的奶茶杯凉得像块冰,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滴落在桌上。窗外厦门的阳光依旧炽热,街上车流不息,可我的脑子里,只剩下刘全那句“等着看好戏”。
夏莉莉的笑、她的声音、她的记忆,所有的一切,都正在被那个混蛋,一点一点地,全部偷走。
当天晚上,我照常窝在公寓里,打开电脑跟公会的兄弟们打游戏,想用这种方式让脑子喘口气。空调嗡嗡地吹着冷气,窗外的夜色亮着点点霓虹。屏幕上角色的砍杀声噼啪作响,耳机里,老王正扯着嗓子喊:“涛哥,稳住,这波怪得清干净!”胖子也在嚷:“爆个好装备,今晚就值了!”
我心不在焉地“嗯”了几声,手指机械地敲着键盘。可脑子里全是刘全那张用夏莉莉的脸露出的阴冷笑容,像一根钢针扎在心头,挥之不去。夏莉莉的生活、她的水杯、她递奶茶时那温柔的笑脸……所有这些美好的东西,都仿佛被那个混蛋玷污了,我越想心里就越堵得慌。
突然,游戏界面右下角弹出一个提示:[莉莉公主] 已上线。
我心头猛地一跳,手指僵在鼠标上,差点按错了技能。
没等我开口,语音频道里胖子已经惊喜地炸了锅:“我操!莉莉!好几天没见,你跑哪儿去了?想死我们了!”
老王也跟着起哄:“对啊,小公主,实习怎么样?涛哥没在公司给你穿小鞋吧?”
频道里顿时响起一片善意的笑声,热闹得像是回到了以前每个周末开黑的夜晚。他们七嘴八舌地把夏莉莉拉进了语音频道,争先恐后地嘘寒问暖。
我盯着屏幕上那个熟悉的角色ID,喉咙像塞了一团棉花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我知道,屏幕那边的,根本不是他们心心念念的那个小公主。
“王哥,胖哥,好久没跟你们玩了,真的挺想你们的!”
夏莉莉——不,刘全——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,软糯甜美,跟以前一模一样,甚至还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撒娇味道,听起来像是刚从忙碌中抽空上线,惹人怜爱。
胖子乐呵呵地说:“想我们就多上线嘛!公会没你都不热闹了!”
“就是,”老王也接茬,“有涛哥罩着你!他在公司可是你的大领导!”
耳机里,夏莉莉轻笑一声,那笑声里却突然多了丝若有若无的疲惫:“涛哥……他对我挺好的,就是……”她顿了一下,像是犹豫了很久,声音也跟着低了下去,“其实,我有点事儿想跟你们说,但又不知道……该不该开口……”
频道里瞬间安静了一瞬。
老王立刻警觉起来:“怎么了,莉莉?有事就直说,别怕,哥几个给你撑腰!”
胖子也急了:“对啊,谁他妈惹我们小公主不高兴了?跟我们讲!”
我的心跳猛地加速,手心全是冷汗,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我。
只听见“夏莉莉”的声音颤抖了一下,带着明显的哽咽和委屈:“我……我一直觉得涛哥是好人,游戏里对我好,在公司也特别照顾我。可是……可是前几天……”
她停了下来,吸了吸鼻子,像是正在强忍着情绪,不让自己哭出来。
“他在办公室里,把门关上,然后……然后把手伸进了我的胸罩里……我当时吓坏了!但是涛哥在单位权力很大,我不敢跟同事们说,怕丢了实习的机会,只能自己憋着……”
她的声音越来越低,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从耳机里清晰地传来,像一根根烧红的钢针,狠狠刺进我的耳朵。
我脑子“嗡”的一声,像是被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后脑勺上,手里的鼠标“啪”地一声掉在了桌上。办公室?伸进衣服里?这个恶毒至极的谎言,从夏莉莉那甜美的嘴里说出来,比任何刀子都要锋利,直接捅进了我的心窝。
“什么?!”胖子是第一个爆炸的,“张云涛,你他妈干了这种事?!”
老王的声音则冷得像冰:“涛哥,你最好解释清楚。莉莉哭成这个样子,可不像是在开玩笑!”
“我没有!”我急得嗓子都哑了,几乎是吼出来的,“那是刘全!不是夏莉莉!他用一把匕首,变成了她!”
这话喊出来,连我自己都觉得像个疯子在胡言乱语。
频道里死寂了一秒,随即彻底炸开了锅。
小李骂道:“匕首?什么鬼玩意儿?张云涛你把我们当白痴耍?”
胖子怒吼:“涛哥,我一直当你是兄弟,你居然干这种畜生不如的事!”
老王则发出一声冷笑:“张云涛,我算是看错你了。别在这儿编故事恶心人了。”
“夏莉莉”的哭声还在继续,断断续续地说:“我……我不想说了……真的好难受……我先下了……”
她挂断了语音。频道里只剩一片死寂。
紧接着,一连串的提示音响起。
[您已被移出语音频道]
屏幕上,公会的聊天框刷得飞快,一条条信息像子弹一样射向我:
“人渣!” “真他妈没想到你是这种人!” “把他踢了!这种败类不配待在咱们公会!” “莉莉那么好的姑娘,涛哥你还是人吗?”
我试着私聊老王解释,消息发出去,却只看到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——他把我拉黑了。胖子和小李也一样。群里已经有人在嚷嚷着要报警。
我瘫在椅子上,耳机里只剩下游戏单调的背景音乐,像是在无情地嘲笑我的溃败。公寓里的空调冷得刺骨,桌上半杯冰咖啡的杯壁上,水珠正缓缓滑落,像一滴眼泪。
窗外厦门的霓虹依旧闪烁,可我却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无底的、冰冷的深渊。
刘全这招太狠了。他甚至不需要自己出面,只用夏莉莉的身份、她的声音、和一番精心编排的哭诉,就轻而易举地毁掉了我经营多年的友谊和声誉。他知道夏莉莉在公会里就是个被大家捧在手心的宝贝,他知道我们这帮糙汉子最吃她那一套。他精准地利用了我们对她的保护欲,把它变成了一把刺向我胸口的最锋利的刀。
我抓起手机,想再给夏莉莉打过去,可手指停在屏幕上,却迟迟没能按下。打过去又能怎样?听他继续用她的声音羞辱我?还是再被他威胁一通?
我扔下手机,靠在椅背上,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第二天早上,我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单位。昨晚那场事,刘全用夏莉莉那甜美无辜的声音泼出的脏水,只用了几分钟,就把我从兄弟堆里踢进了万丈深渊。我盯着路上街景,心乱如麻,脑子里反反复复回响的,全是她那以假乱真的哭泣,和老王最后那句冰冷的“我算是看错你了”。
到了公司楼下,我深吸一口气,硬着头皮推开玻璃门,游戏毕竟是游戏,工作还得好好看。
办公室里异常安静,只有空调在低低地嗡鸣。我刚放下包,一抬头,就撞上了夏莉莉的目光。
她竟然来上班了,比我到的还早。
她坐在熟悉的工位上,没有穿平时的西裤,而是换上了一件深蓝色的套裙,裙摆的长度刚好没过膝盖。白色衬衫的扣子扣得一丝不苟,头发扎成了一个利落的低马尾,露出一段白皙优美的脖颈。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,在她身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,看起来专业又干练。
可她投向我的那一眼,却充满了嘲讽,直戳我的心底。
我咬紧牙,快步走进她的工位上。我压着嗓子,低声质问跟进来的她:“刘全,你到底想怎么样?玩够了没有?”
她慢悠悠地站起来,套裙随着动作微微绷紧,勾勒出夏莉莉那熟悉的纤细曲线。她冷笑一声,用夏莉莉的嗓音,吐出恶狠狠的话:“张云涛,别废话。我早就告诉过你了,我要让你身败名裂。游戏公会那点事,不过是道开胃菜。你等着,在这个公司里,我照样能让你永世不得翻身!”
那声音依旧是甜美的,可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,狠狠扎进我的胸口。
我气得脑门发热,拳头攥得咔咔作响:“你这个混蛋!公会里的事还不够,还要到我单位来闹事!”
我的话还没说完,办公室外传来了脚步声。几个同事推门进来,笑呵呵地打着招呼:“莉莉,今天来上班了呀!”
就在那一瞬间,她脸上的表情快速切换。那股阴冷的恶意像潮水般退去,嘴角弯起甜美的弧度,眼睛笑得像弯弯的月牙:“张哥,李哥!早上好呀!”她的声音变得轻快,动作自然地整理了一下裙摆,活脱脱就是那个能让整个部门都亮起来的夏莉莉。
小李凑过来,上下打量她,乐呵呵地说:“莉莉,今天怎么穿裙子了?真漂亮!平时不都穿裤子吗?”
夏莉莉捂着嘴轻笑,带着一丝娇嗔说道:“李哥,你不知道,这天气太热了,西裤捂得慌,换个裙子透透气嘛!”她歪着头,笑得俏皮,惹得还有几个男同事哈哈大笑,纷纷附和说这身裙子更有气质。她笑着摆手,跟大家自然地聊起了周末的聚餐计划,办公室里顿时热闹起来,那欢快的笑声,一浪一浪地传进我的耳朵里。
我站在一旁,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,看着她被同事们众星捧月般地围在中间,脑子里却像被针扎似的,翻涌起她刚来实习时的画面。
那会儿她也是每天早到,穿着整齐的衬衫西裤,第一个推开办公室的门。看到我,她会笑得像个小太阳:“涛哥,早上好!昨晚的副本打得怎么样?”如果来得早,办公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,她会端着一杯热咖啡,兴冲冲地跟我聊游戏:“涛哥,你那把武器也太帅了!下次一定要带我刷个好装备呗!”
她那声清脆的“早上好”,像一针强心剂,能暖得我一天都充满干劲。部门里其他人也一样,她一来,大开间就有了活力,午休时她端着饭盒跟大家聊八卦、聊电影,爽朗的笑声能把死气沉沉的办公室彻底点亮。那一个月,真是我这几年过得最轻松、最开心的日子。
可现在,这一切,都被刘全偷走了。
他用着夏莉莉的脸、她的声音、她的习惯,把她所有的光环都窃为己有,还把这些当成了对付我的武器。他演得太像了,连她说话时习惯性撩动耳边碎发的那个小动作,都模仿得一模一样。同事们围着她,个个眉开眼笑,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绽。
我心底一阵阵地发寒——刘全说他快要掌握她的全部记忆了,看这架势,怕是真的。
办公室里的空调冷得刺骨。我桌上放着昨天那杯没喝完的奶茶,杯壁上凝结的水珠已经滑落下来,在桌上留下了一道泪痕似的水渍。我盯着电脑屏幕,邮箱里堆满了未读的邮件,可我一个字都看不进去。
夏莉莉爽朗的笑声从大开间传来,夹杂着同事们的调侃,每一个音节,都刺得我心口生疼。这个夏莉莉披着人皮的恶魔,到底还想干什么?
奇怪的是,接下来的两天,风平浪静得可怕。
夏莉莉并没有在办公室闹出什么乱子。她工作态度认真,穿着那身深蓝色的套裙,低头整理报表。同事们来来往往,她偶尔抬头,便会立刻绽放出夏莉莉那标志性的甜美笑容。
她越是这样“正常”,我心里就越是发毛。我经常站在门外,像个神经质一样死死地盯着她,心头却像吊了块铅,忐忑不安,总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,像在等待一颗不知何时会引爆的定时炸弹。
第二天,我趁着中午人少,把她叫进了办公室。
“刘全,”我关上门,压着嗓子低吼,“你到底怎么样才肯离开夏莉莉的身体?别逼我跟你拼个你死我活!”
她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,优雅地翘起腿,套裙的褶边在膝盖上绷出柔和的弧度。她脸上没有半点夏莉莉的温柔,那双漂亮的眼睛里,眼神平淡得像一潭死水,慢悠悠地翻着手机,像是我在对空气说话。
我火气蹭地一下就窜了上来,一巴掌拍在桌上:“刘全!我跟你说话呢!赶紧从她身体里滚出来,不然我立刻报警!”
这次她没发火,嘴角反而勾起一抹玩味的笑。从夏莉莉那甜美的嘴唇里,吐出的却是冰冷刺骨的话语:“涛哥,急什么?我说了多少次,我要让你,身败名裂。”
她把手机推到我面前,屏幕上是她和小李的微信聊天记录。小李像条舔狗一样殷勤地约她今晚吃饭。
“看看,”她用夏莉莉的脸嘲笑道,“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了,还天天惦记着二十出头的小姑娘。你说恶心不恶心?”
我气得脑门发炸:“不准你用夏莉莉的语气说这种话!你这是在糟蹋她!”
“你挡不住的,涛哥。”她往椅背上一靠,笑得更阴冷了,“我要是答应了小李,在饭桌上哭着跟他说,你仗着是主管,在办公室对我动手动脚,你猜部门里的人会信谁?”她顿了顿,眼神像看死人一样扫过我,“哦,对了,江总下午不是要来视察吗?听说关系到下周的一个大项目,你作为主管,都准备好了吗?”
我心头猛地一震,像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。我竟然忘了这茬!总经理江伟下午要来,这关系到整个部门下半年的业绩,容不得半点差错。
我咬着牙,瞪着她:“回去整理材料!”
她笑眯眯地站起身,理了下套裙,丢下一句:“好好想想吧,涛哥。”然后推门走了,留我一个人在办公室,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。
下午,总经理江伟准时到了。这男人四十出头,西装笔挺,头发梳得油光发亮。他一进大开间,目光就落在了夏莉莉身上,问我这是谁。
我头皮一阵发麻,只能硬着头皮介绍说她是部门的实习生。夏莉莉已经停下工作站了起来,落落大方地微笑:“江总好!我是夏莉莉,厦门大学大三的学生,在这儿实习一个多月了。”
总经理眼睛一亮,点头:“厦大的高材生?不错不错!在这儿学到啥了?”
夏莉莉微微歪头,马尾晃了晃,声音清脆:“学了不少呢!涛哥和同事们教了我很多,特别是做报表和跟客户沟通,很有意思!”她笑得甜美,举止优雅。
总经理笑着说:“年轻有活力,挺好!在这儿干得怎么样?和同事相处得好吗?”
夏莉莉捂嘴轻笑:“还行吧,大家都挺照顾我的!我也在努力学,希望不拖后腿。”她瞟了我一眼,笑里藏刀。总经理点头:“不错,踏实肯干!毕业后有啥打算?考虑留在这儿吗?”夏莉莉俏皮地眨眼:“还没想好呢,先把实习做好吧!”
她回答得滴水不漏,连说话时习惯性抿嘴的小动作都跟夏莉莉一模一样。我想把总经理带走,可他似乎对她很感兴趣,聊了好一会儿才去会议室。我背上全是冷汗,心怦怦直跳——刘全模仿得太像了。
为了防止夏莉莉和小李吃饭,我以项目紧急为由,让小李连着几晚加班,堆了一堆报表给他,忙得他根本没空再约夏莉莉。我自己也待到很晚,公会被踢了,游戏也没得玩,办公室倒成了我唯一的避风港。
第三天晚上,我正盯着电脑屏幕发呆,手机突然“嗡嗡”震动起来——是“夏莉莉”的微信视频电话。
我心头一紧,手指悬在屏幕上,犹豫了足足十几秒,最终还是接了。
画面刚一打开,我脑子“嗡”的一声,整个人都呆住了。
视频那头,夏莉莉一丝不挂地躺在酒店的大床上,皮肤在昏暗的床头灯下白得晃眼,头发散乱地铺在枕头上,胸口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。一个男人正骑在她身上,背对着镜头,激烈地动作着,床板不堪重负地“吱吱”作响。
夏莉莉的声音从画面里传来,带着浓重的喘息和娇媚,甜得发腻:“嗯……经理,您慢点……啊……我……我受不了了……”
直到那个男人抬起头,我才看清了他的脸——竟然是总经理江伟!他那张平时一本正经的脸,此刻满是纵欲的兴奋,嘴角挂着得意的笑,像一头疯狂的野兽。
他低笑着,声音沙哑:“小莉莉,叫我江总就行。你这小身子,可真够味的!”他低下头,吻上她的脖颈。
“夏莉莉”轻哼一声,仰起头回应,眼神却瞟向镜头,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:“江总……您真坏……那……那我以后,能不能留在公司……一直当您的……小母狗?”
我愣住了,目光像被钉在屏幕上。夏莉莉这副任人蹂躏的模样,说实话,我不是没幻想过。她刚来实习时,穿着刻板的衬衫西裤,却依然挡不住那股青春的活力,我这老光棍的心思早就活泛过。可眼下这个画面,却像一把刀,狠狠捅进了我的胸口。我盯着屏幕,下腹一阵燥热,竟然可耻地硬了。
“夏莉莉”似乎知道我在看,也知道我的反应。她喘息着,冲镜头抛了个极尽挑逗的媚眼,然后故意对着江总说:“江总,喜欢我这样吗?下次……还来找我好不好?”
江总正处在兴头上,粗喘着说:“喜欢!太喜欢了!夏莉莉,你这小骚货!”
画面剧烈地晃动起来,她那混合着呻吟的笑声,像一根根毒针,刺进我的耳朵。
我脑子“轰”的一声炸了,气得手一抖,猛地挂断了视频。
办公室里安静得只剩空调的低鸣。我盯着黑掉的手机屏幕,心跳得像要炸开,胸口一股邪火烧得我喘不过气。
我被耍了。她威胁小李只是一个烟雾弹,从一开始,她盯上的就是总经理!她故意让我看到这一幕,就是要告诉我,她已经用夏莉莉的身体,铺好了我的绝路。
我攥紧拳头,脑子里全是夏莉莉的身体、她的呻吟和江总那张恶心的脸。
第二天中午,食堂里人声鼎沸,饭菜的香气混着空调的凉气,喧嚣得像个菜市场。我端着餐盘,找了个角落坐下,心头还烧着昨晚那通视频电话的火。
刚夹了口红烧肉,旁边突然坐下一个人。我抬头一看,是夏莉莉!
她穿着那身深蓝色的套裙,衬衫扣得一丝不苟,头发扎成低马尾,笑得像个天真的女大学生。盘子里放着份清淡的蔬菜沙拉,跟她平时的饮食习惯一模一样。
我怒气冲天,拳头在桌下攥得咔咔作响,可周围同事来来往往,我只能压着火,狠狠地瞪着她。
她像是没看见我的眼神,笑眯眯地夹起一小块西兰花,语气轻快得像在拉家常:“涛哥,我记得上次咱们一起吃饭,你是不是还问过我刘全的事儿呀?”她歪着头,眼睛弯成月牙,像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。
我目瞪口呆,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。
刘全……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?那次在食堂的聊天,是真正的夏莉莉亲口告诉我的,关于刘全骚扰她的事。
我咽了口唾沫,声音干涩地骂道:“你这个混蛋,想干嘛?”
她笑得更甜了,身体朝我这边凑近了点,声音压得极低,却带着一股挑衅:“涛哥,别急嘛。上次我说着玩的,其实……我挺喜欢被刘全骂的感觉。”她顿了顿,眼神变得暧昧又迷离,像在勾引我,“他给我发那根又粗又大的?照,我嘴上说不要,身体却兴奋得不得了,晚上还偷偷拿出来看了好几遍呢。”她伸出舌尖,轻轻舔了舔嘴唇,仿佛在回味着什么。
我气得脑门发炸,低吼道:“你这个变态!”可瞥见隔壁桌的同事正好奇地朝我们这边看,我只能把后半句骂人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。
她却笑嘻嘻地继续,像是故意要看我出丑:“涛哥,昨晚的视频,你看硬了吧?老实说,爽不爽?”她身体微微前倾,套裙的裙摆被桌沿顶起一角,露出了大腿内侧一个若隐若现的粉色小物件——是那颗跳蛋!她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,像是被体内的东西刺激得受不了,咬着唇说:“刘全哥哥送我的礼物,我可喜欢了……嗯……”
我脑子“嗡”的一声,胃里翻江倒海,火气混着恶心直冲头顶。我再也受不了她这副被玷污却又引以为傲的模样,猛地站起身,端着餐盘就走。食堂的喧嚣在我耳边远去,而她那得意的、压抑的低笑,却像一根根毒针,狠狠扎进我的后背。
我攥紧拳头,心乱如麻——刘全这个混蛋,不光偷了夏莉莉的身体,连她的记忆都吃得干干净净,现在还要用她的脸,用她的记忆,来对我进行这种极致的羞辱!
她不能再留了,绝不能再留在公司!
下午的部门会议,我憋着一肚子火,决定当众向她开炮。
会议室里空调开得很足,冷得刺骨。我清了清嗓子,语气硬邦邦地开口:“夏莉莉,昨天让你整理的客户资料是怎么回事?里面乱七八糟的,数据有好几处错误,为什么没加班整理好?”
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,所有同事都面面相觑。小李皱着眉,低声跟旁边的老王说:“涛哥今天吃错药了?莉莉平时做事最认真的啊。”
“夏莉莉”低着头,没吭声,肩膀微微颤抖,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我咬着牙:“你这种工作态度,很有问题!实习生不是来公司混日子的!我看你也别干了,从明天开始,不用来了!”
这话一出,会议室里更是鸦雀无声。
谁知道夏莉莉缓缓抬起头,眼眶已经红了,泪水在眼底打着转。她声音颤抖,带着浓重的哭腔:“涛哥,我……我昨天晚上一直在整理材料,整理到半夜,没睡好才……才可能出错了。”
放屁!昨天晚上她在干什么我还不知道吗?但是这种事情不好在部门里讲,我就咬着牙听她的辩解。
她吸了吸鼻子,从面前的文件夹里抽出一叠打印好的报表,哽咽着说:“客户的数据我真的核对了三遍,合同里的条款我也逐一整理好了,并且在凌晨一点半发了邮件给你……我真的已经尽力了!”
晶莹的泪水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滑落下来,滴在桌上。她那副模样,像极了一个被无端冤枉、努力证明自己的小女孩。
我心头猛地一震,看着她那委屈的样子,竟然有一瞬间感到了心疼。可我立刻提醒自己,这不是夏莉莉,而是刘全!他用着夏莉莉的记忆,演得比真的还真!
我狠下心,冷声道:“别在这里演戏!实习就拿出该有的态度,公司不需要不负责任的人!”
她却哭得更凶了,当着全部门的面,猛地站起来,差点给我跪下了:“涛哥,我求你了!再给我一个星期,我的实习就结束了!如果拿不到这份实习证明,我……我就毕不了业……”她泣不成声,泪水挂在脸上,衬得她像一朵被暴风雨打蔫了的花。
这一下,同事们彻底炸了锅。
“涛哥是不是太过分了?” “就是啊,莉莉多好的姑娘,至于吗?” 老王狠狠瞪了我一眼,低声嘀咕:“真是吃错药了,对一个小姑娘这么狠。”
我脑子一懵,夏莉莉的哭声像一把刀,一刀一刀割着我的心。她演得太像了,连真正的夏莉莉平时整理报表时,思考问题习惯性咬笔头的那个小动作,都模仿得一模一样!我一时语塞,面对全部门投来的、带着谴责的目光,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。
这一局,我又输了。
我只能咬着牙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“行了!实习结束立刻走人!别再给我找麻烦!”
夏莉莉擦了擦眼泪,哽咽着点了点头:“谢谢涛哥……我一定好好干……”
她坐下,低下头整理文件,泪痕还挂在脸上。可就在她低头的那一瞬间,我清清楚楚地看到,她的嘴角,微微上扬了一下,勾起一抹几乎无法察觉的、充满嘲讽的笑。
记忆像流水。
一年前,我还和夏莉莉、胖子在游戏里开黑。语音频道里,她那软糯的声音像蜜糖,调侃地问我:“涛哥,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呀?”
我愣了半秒,嘴上打着哈哈:“就喜欢你这样的啊,声音甜甜的女孩子!”
她咯咯地笑,胖子在旁边疯狂起哄,我却在电脑屏幕前偷偷红了脸。那会儿,我无数次脑补过这甜美嗓音的主人,究竟会长成什么可爱的模样。直到她真的来实习,我才知道,夏莉莉的长相,和她的声音一样动人。她穿着刻板的衬衫西裤,认真整理报表的模样,像一束光,照亮了我那一个月最快乐的时光。我清楚地知道,那不是男女之情,更像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哥,想护着一朵刚刚盛开的花。
可现在,看到夏莉莉的模样,我只想吐。那张脸、那嗓音,全被刘全这个混蛋,糟蹋成了最恶毒的药。一周,还有最后一周。我对自己说,我已经不管她是死是活,只要熬过去,这场闹剧就跟我再无关系了。我找了个借口,说要跟客户谈合同,出了趟差,躲到福州待了几天。酒店的空调冷得刺骨,我夜夜盯着天花板,无法入睡。
一周后,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公司。推开办公室的门,我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管人事的周姐:“周姐,夏莉莉走了吧?实习结束了?”
周姐点点头,笑着说:“结束啦,昨天就办完手续了,小姑娘干得挺好!”
我长长地松了口气,感觉压在心头那块巨石,总算是落了地。
可我这口气还没喘匀,外面大开间突然热闹起来,笑声和聊天声像炸了锅。我探头一看,心脏猛地一沉——夏莉莉竟然又来了!
她穿着一件清凉的JK制服,水手服的领结松松垮垮地系着,百褶裙短得刚过大腿,露出一截白皙的腿根。黑色的过膝袜,衬得她像个青春无敌的女高中生。部门里的单身男同事全都看呆了,围着她七嘴八舌,小李乐得嘴都合不拢:“莉莉,这身也太好看了!今天怎么打扮得这么青春?”
夏莉莉笑得像朵花,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:“谢谢李哥!实习结束了,今天来拿证明,顺便谢谢大家这两个月的照顾!”
我看着她,头皮一阵阵发麻,赶紧缩回办公室,把门反锁上。可没过五分钟,门就被敲响,周姐推门进来,身后跟着笑盈盈的夏莉莉:“涛哥,莉莉的实习证明得你签个字。我还有点事,你们聊!”
周姐说完就溜了。门“咔哒”一声关上,我心里一磴。
夏莉莉站在我桌前,语气像个乖学生:“涛哥,谢谢你这两个月的照顾,我学到了好多……”
我冷笑一声,抓起笔在证明上龙飞凤舞地签了字,头都没抬:“签好了,赶紧走!”
她没动,嘴角慢慢勾起一抹邪魅的笑,眼神冷得像刀:“涛哥,觉得我今天好看吗?水手服,够青春吧?”
“别废话,滚!”我拍着桌子,火气蹭蹭往上窜。
“别急嘛,涛哥,用你的脑子想一想,”她笑得更阴冷了,“我今天,为什么要穿成这样?”她往前迈了一步,几乎贴在我身上,“一个色心大起的部门主管,看到穿着清凉的女实习生,在自己的办公室里,强奸了她……涛哥,你说这个剧情,够不够刺激?”
她用甜美的声音,说出如此恶毒的话,我只觉得毛骨悚然。
“这办公室,有摄像头吗?嗯?”她低声问。
我心怦怦直跳,伸手就想把她推出去。可她的身手快得像鬼,反手就扣住了我的手腕。我正要挣脱,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,小李冲了进来,眼睛瞪得像铜铃。
“小李!不是你想的那样!”我急得吼出声。
可小李二话不说,反手就把办公室的门锁死了。“咔哒”一声,像是死刑的宣判。
我愣住了。夏莉莉松开我,退到一边,嘴角挂着得意的笑。小李冷冷地看着我,低声说:“对不住了涛哥,这一周发生了很多事。”
我脑子“嗡”的一声,还没反应过来,夏莉莉已经从裙子口袋里,抽出那把黑得发亮的匕首——皮刃!她猛地朝我扑过来,冰冷的刀尖直插我的后背。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炸开,我双腿一软,瘫倒在地。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被抽空了,意识却诡异地、无比清醒地悬浮着。
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,变成了一层薄薄的人皮,像一件被随意丢弃的衣服,无力地摊在地板上。
小李蹲下来,熟练地脱掉我的西装和衬衫,然后架好了他的手机摄像头,对准我的办公桌。接着,他抓起我的人皮,像穿外套一样,利落地套在了自己身上。
我的意识还在,可身体像是被锁在了一个无法挣脱的笼子里,动弹不得,也发不出任何声音。我只能看着小李钻进我的身体,那层皮囊像是活过来似的,与他贴合得天衣无缝。他动了动肩膀,试了试我的嗓子,然后冲夏莉莉咧嘴一笑:“成了,莉莉!”
夏莉莉“咯咯”地笑起来,水手服的裙摆晃了晃,她扑到“我”的怀里,娇声说:“李哥,你不是喜欢我吗?来呀!”
“我”——或者说,占据了我身体的小李——发出一声低笑,他打开了手机录像的按钮,然后粗暴地抓住她的水手服领结,用力一扯!“刺啦”一声,布料应声撕裂,露出她白皙的锁骨和内衣的蕾丝边。
夏莉莉立刻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,声音颤抖:“不要!涛哥,放开我!”她泪水瞬间涌出,滑过脸颊,双手推搡着“我”的胸膛,像是真的在拼命反抗。
“我”不理她的哭喊,猛地按住她的肩膀,将她推倒在办公桌上,桌上的文件“哗啦”散落一地。
夏莉莉哭得更凶了,泪水挂在脸上,嗓子都哑了:“求你了,涛哥!别这样!我害怕!”她挣扎着,双腿踢腾,百褶裙被掀到了腰间。
“我”冷笑着,抓住她的内衣用力一拉,蕾丝断裂,露出她白得晃眼的胸口。夏莉莉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,双手护住自己,哭喊着:“放开我!会有人听到的!”可她的反抗,却像是在配合着节奏,身体微微扭动,像在勾引,又像在抗拒,演得逼真得让人心寒。
“我”喘着粗气,扯下自己的裤子,压在她身上,动作粗野得像一头野兽。“夏莉莉”的哭声断断续续,夹杂着低低的抽泣:“涛哥……我求你……别这样……”她的水手服被撕得破破烂烂,挂在肩上,像被暴风雨摧残过的花瓣。她双手抓着桌沿,指甲抠进木头里,泪眼模糊地看着天花板,像是真的绝望了。
可我——我那被困在人皮里的意识——却清清楚楚地看到,在她眼底,一闪而过的那抹得意的、恶魔般的笑容。
我的意识在人皮里疯狂地尖叫,想阻止这一切,可我什么都做不了。我只能眼睁睁地,看着“我”,侵犯着“她”。夏莉莉的哭喊声刺穿我的耳膜,像刀子一样,一刀一刀地割在我心上。
我突然想到——真正的夏莉莉,她是不是也这样?她的意识,是不是也像我现在一样,被困在自己的身体里,眼睁睁地看着刘全操控她的一切?她的温柔、她的笑,她辛苦建立起来的一切,全被刘全和小李这对畜生,变成了陷害我的、最锋利的刀!
办公室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同事们被哭喊声吸引,熙熙攘攘地围在了门口。
门被猛地撞开,几个同事冲了进来,看到桌上的场景,全都愣住了。
小李穿着我的身体,假装慌乱地拉上裤子。夏莉莉则缩在桌上,JK制服破烂不堪,哭得梨花带雨,双手抱住自己,泣不成声:“涛哥他……他强奸我!”
同事们彻底炸了锅,有人怒吼:“张云涛,你还是人吗?!”有人已经掏出手机,拨通了110。
警察很快就到了。他们推开人群,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,不由分说地给我戴上了冰冷的手铐。
夏莉莉裹着一件外套,低着头,还在不停地抽泣,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。我的意识在人皮里尖叫,想喊冤,可没人听得到。小李用我的脸,装出一副羞愧又懊悔的样子,低声说:“我错了……”
同事们的咒骂声像潮水一样向我涌来,几乎要把我淹没。
我被押上警车。透过车窗,我看到夏莉莉站在人群的后面,她抬起头,冲我抛了个媚眼,嘴角的笑容,冷得像冰。
我的心,如死灰一般。脑子里全是夏莉莉的泪水、她破烂的制服、和她那凄厉的哭喊。她的意识,是不是也像我现在一样,被困在某个黑暗的角落,无力地看着自己被操控?
我完了。可她呢?她还在不在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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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的好色好邪恶,不过小李太舔狗了 希望最后能反杀 支持一波,太色了 {:6_155:}{:6_155:}{:6_155:} 主角这不也是舔狗吗?不足惜 这结局小李不是也被抓了吗,看样子他好像也没机会脱皮吧,难道他被抓也无所谓吗 主角有点唐🍬,装个监控录个音就完事了:zaogao: 小李白搭进去了啊? 好看,爱看,但是这个主角有点菜啊 有点意思 但肯定得有反杀环节吧 人机主角,希望有个好结局 期待后续 写的可以啊 写的真不错,支持一下 写的好啊,不知道能不能反杀 后面有反杀剧情吗 不错的文,支持了 主角完全不记得“操作手册”疑似在他家的事情了{:6_191:} 最大的困难,一定要留给主角去面对。否则叫啥主角啊? 写的不错,支持大佬 写得好!期待出续集 好看 后续希望能出个反杀黑化的剧情 好看,期待后续 很不错 期待后面 写的不错,但还是想问,什么时候反杀🥺 不错呢。还有后续吗? (还有后续吗) 可以,写的挺好,是古早的那味儿{:6_176:} 写的好涩,我想问一下后面会有反杀的剧情吗?我觉得下克上挺带感的 这最后得有反杀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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